急性肠炎症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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副指导员单瑞昌绿色印痕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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连队的副指导员平时主要负责团的工作和文化娱乐活动,战时负责收容与后勤保障。我们连队的副指导员叫单瑞昌,山东寿光人,高高的个,魁梧的身,眼睛和嘴巴不大,说话轻声细语,看人却入木三分。

(副指导员单瑞昌,年山东寿光县入伍。)

我入伍时,单瑞昌是四排长,没半年便被提为副指导员,但直至我复员回家,他仍是副指导员。

我当新兵时,副指导员经常找我,给我的任务大都是写批判稿,写好后在连队的批判会上发言。那时,连队农村兵多,有文化的不多,有胆量登台发言的更少。所以,我这个文化程度不高的“矬子”兵便成了“将*”,稀里哗啦地竟在连队成了这方面的骨干。那时,副指导员像个长兄,绷着脸,端着架,循循善诱,却不失威严。对他,我也是敬而远之,除了工作外,很少和他开玩笑。

(年,拉练途中帮当地农村拉土搞水利建设。左二为单瑞昌。)

年,我成了老兵,副指导员和我接触多了起来,说话也客气和随便了许多,眼睛里充满了亲切感。他从不对我吹胡子瞪眼,也不骂娘,每当指导员怒骂我时,他总在一边悄悄地笑着给我递眼色,让我不要害怕。渐渐地,我感觉着和他亲近起来。我知道,我们亲近的原因一是因为我当了班长,二是因为我这个班长当的并不窝囊,无论是*事训练、理论批判,或是连队的各项活动,都能给他支撑门面。

年冬,部队野营拉练,出发的第二天我就得了急性肠炎,被团里收容队收容。我记得很清楚,那晚,我趴在团里的一架马车上行*。马车上装了很多东西,摞得高高的,我趴在高高的货物上,裹着皮大衣,紧紧抓着捆货物的粗绳子,在困乏中朦朦胧胧地睡去。马车在戈壁上颠来颠去,我在马车上晃来晃去,潜意识却不断地提醒我不要被颠了下来。

朦胧中,我觉得有人紧紧地搂着我的腰,并用身子挡着我晃来晃去身子,我睁开眼,看到副指导员也坐在马车上,眼盯着黑暗的前方,用整个身子牢牢地护着我。我感动地唤了一声,他低头看了我一眼,轻声说:“你好好睡吧。到宿营地还早,现在部队迷路了,正在戈壁上转呢。”那晚,我趴在马车上睡得很香,也睡得很踏实。从那一夜起,我便成了他的铁杆兵,无论他交给我多难完成的任务我都默默地承接着。他以后给了我很多,连队团支部副书记、士兵委员、理论、*事、体育、文娱组长等等,凡是战士能承当的,他都让我干,压得我喘不过气来。有时,我也对他笑着发牢骚:能不能让我少拉些磨。他一口回绝:“别人谁能干?”我想,别人谁不能干。我知道他是在扯淡,但对他也毫无办法。

(年,连队部分战友在农场合影。第一排左起:王子玉、李明、安长德、沈宝金;第二排左起:季祥生、张文成、周万和、邵昌元、王汉明。)

年春节,我回家探亲。那年他也回山东寿光老家探亲,走时我告知了他我家的地址,希望他能来家中看看。战士的探亲假和干部的探亲假不一样长,我离开家时他还在山东,我只好回了部队,并告知父母,如果副指导员来要热情帮他。

没多久副指导员也回了部队,一到连队他就把我叫了去,乐不可支地炫耀着:“我从老家坐火车没有买到卧铺票,带着老婆孩子很难受,所以在郑州下车去了你家。大伯很是帮忙,不但给我及时买了卧铺票,还请我吃了饭,走时不但用小车送我到车站,还送了我两瓶酒呢?”他拿出酒瓶在我眼前不断地晃着,我说今天喝了算了,他脸一绷:是大伯送我的,你不能喝。看着他得意洋洋的样子,我暗笑,他一定是在指导员和连长面前炫耀过了,看来这酒是他们连队干部喝的了。

(张克文,年山东昌邑县入伍。)

年底,我闹着要复员。他气鼓鼓、恼乎乎地将我叫来,第一次骂道:“为什么要走?留在部队有什么不好!我向你父母保证过,要提你的干,你可好,竟闹复员,你咋让我向他们交代?妈的,没出息,部队就这么不好?”

对于他的骂我毫不在意,因为我是铁了心要回家的。我找过指导员,指导员虽是凶厉之人,但在大事上还是能体谅人的,他同意我复员,我的问题也就基本解决了。

副指导员对我的不明智之举非常恼火,那些天一见到我就骂我是狗肉包子不上席。没几天,我便坐上火车回到家乡,再也听不到他的骂声了。

年5月,战友高恩才来郑州,我和他闲谈时提到副指导员单瑞昌。老高说听连队司务长王先亮说,他在山东哪个县检察院工作,近来好像有什么病,身体不太好。

我对老高说,你回去问问王先亮,副指导员究竟在那个县?王先亮和单瑞昌都是山东人,王因爱人在乌鲁木齐所以留在了*,王回老家山东探亲自然有单瑞昌的消息。老高是个马大哈,回*好久也没给我回话,这也不是什么大事,我也渐渐淡忘。一次我在网上和战友李明聊天,忽然想到这事,让他打听下王先亮的联系方式。李明没几天便回了话,告知我王的手机号。

于是,我拨通了王先亮的手机,一阵寒暄后,问起了单。他说单老家在寿光,转业时到了沾化县检察院,他的联系方式我得找找,不知能找到不。我说,不用了,我网上找。

我在网上查到了区号,将电话打到,问清了沾化县检察院的电话,便打了过去。对方听我问单瑞昌,忙说有这人,并告知了我他家的电话。

我照号拨通了电话,接电话的是个女的。

“是单瑞昌家吗?”

“是的。”

“你请他听电话。”

“老单。”我在电话里听到那女的喊叫声,想来那女的是他老伴。

“喂,谁啊?”36年后,我终于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。

“是单瑞昌吗?我说个名字看你能想起来不?”我报上了我的姓名。

对方迟疑了一下答:“是郑州的邢宪生吗?记得、记得,你怎么……”

“是啊,副指导员。我是郑州的邢宪生。”他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我会36年后找到他,并给他打来电话。他在电话那头激动着,我在电话这头激动着,双方刚开始的对话有点语无伦次,颤颤悠悠。

(年4月12日,一排长卢赞春和副指导员单瑞昌。)

他告知我他年从部队转业,分配到沾化县检察院,如今已69了,早退休了。他说他现在身体不好,有严重的肾病,在透析,每天无事可做,闲得慌。我也对他说了我的情况,但没说几句,被他话题一转,拉回到30多年前的部队。于是,我们两个罗罗嗦嗦地说着几十年前的那些模模糊糊的破事。

虽然没谋面,但我想象的到:一个老头歪坐在沙发上,手握着电话,对着能清楚他过去岁月的我,用一颗不老的心,颤巍巍地追忆着、述说着那遥远的青春时光。

“唉,人生苦短,弹指一挥间。老了,老了,都老啦。”

我放下电话,嘟嘟囔囔道。

(年5月9日,连队干部相聚。左起:二排长王金村、一排长刘树文,副指导员单瑞昌,三排长王焕利。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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